动,心中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。多日以来,他听到的“修罗”“神教”“镇魔刀”等字眼,如今在这城下重叠,他与师傅之间那些模糊的线索似乎又牵上了一根更粗的绳索。
沈玉伯抬首,眼中有血有泪,声音浑厚:“教主……不知老教主今在何处?我沈家当年为保全神教余力,隐居关外,今日得以一见新教主,实乃神教之幸!”他说得诚恳而沉重,仿佛多年担负的秘密一夜倒下。
展鹏飞冷声:“我只知道我来是为了报仇。”
沈玉伯又跪伏更深,继续道:“教主,刚才死于你刀下之人,确为我家二弟沈玉仲。二弟素来自恃武功高强,常以权势行事,今日之祸,我心痛如焚。若教主欲报仇,老夫愿以身抵命,但望教主莫灭我神教余脉,留我沈家给您鞍前马后,日后助您光复正教。”
沈玉叔急切插话,言词激昂:“大哥!不是的!这是二哥与四弟之举!你身为家主,岂可轻生?你还要辅助教主!我愿以死抵罪!”
眼看众口纷纭,展鹏飞沉默良久,目光收敛。他忽然抬头,语气却带着质问:“你们真不知情?包括之前几轮的围剿、夜袭、勾结草原之事,真是你们全然不知?”
沈玉伯抽出一口长气,声音沙哑:“起初……真不知此事原委!当年神教逢难,我家族携同教众出关,一面经营,一面寻找教主。然我二弟好权,四弟性情刚烈,管事渐多不可控。我虽有不满,但为保全大局,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这些错事,苦在我心。”
沈玉叔也垂头哭诉,语带悔恨,断断续续道出通盘:“谁能料想,他们竟与草原中人勾结,以部落之争为掩,抢夺马匹、烧杀族人!我恨不得把他们交出去,但骨肉难分,教主先前招式我未识,以为是强敌来袭,故未能和大哥即断。今日命丧刀下,我亦悔恨无穷。”
展鹏飞听着,眼眶一时湿润。他看着眼前这位满面皱纹的家主,看着跪地祈求的两位长者,脑海里又翻回那晚火光、冥冥中掠过的面孔、那一声声无辜的哀号。仇恨与人性在他心中搏斗:一边是血债,必须清算;另一